白清岚一看到白鎏真狰狞的面庞,眼泪便又止不住横流。
“父亲,你前脚刚走,后脚母亲的恶疾便无端发作,我去寻了大夫,玉大夫说她师父已经回京了,只有她自己在,实在对母亲的病无力回天。”
边说边哭,白清岚抬眸看着白鎏真眸中的质疑逐渐减轻,心中却响起冷笑之声。
“你母亲已过世三日了?”他手中力道减轻,将白清岚扶到一旁歪斜的轮椅上。
白清岚无力地点点头,一旁的女使月儿连忙上前扶着轮椅:“老爷,小姐已经两日不吃不喝了,一直在给夫人守灵。”
白鎏真不理会月儿所言,只是跨步走到棺椁前,伸手将棺盖一把推开。
白面灰青,双颊凹陷的女子尸身静静躺在棺中,已隐有腐臭之味。
他将手臂伸入棺中,指尖搭在林静兰脖颈之间。
指尖察觉到的确毫无动静,才放心地直起身来,回头看向白清岚瘫在轮椅上的身影。
“清岚这些时日辛苦你给你母亲守灵了,先去吃饭吧,筠儿,你来替你妹妹守灵吧。”说罢,白鎏真便反手将棺盖合上,朝着堂外大步而去。
白青筠见白鎏真离开,才踏步走进灵堂中,走到白清岚身侧,问道:“清岚,母亲逝世你为何不派人来寻我们呢?”
“寻?父亲从不告诉我你们所去何处,我又该派人去哪里寻你们呢?”
白清岚眼泪止不住地从面颊上滑下,抬眸质问着白青筠。
“是我们考虑不周,月儿,带清岚回屋好好休息吧。”白青筠伸手落在白清岚肩上,心中却一定。
“是,少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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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,母亲怎会忽然病逝,不是说那景烁之可以将毒阵的恶气治好吗?”白青筠寻到白鎏真书房中,满腔的疑惑。
白鎏真正在书房中询问他安排府中当眼线的小厮,见白青筠进来,便伸手屏退小厮。
“眼线说确如白清岚所言,林静兰忽犯恶疾,连那景烁之竟也不能破开阵法。”白鎏真勾唇一笑,全然不在意挂在笔搁上的白绢。
果真是连皇室都视为禁忌的毒阵,竟连仙人也无可奈何。
听到白鎏真如此说,白青筠心中的疑窦才逐渐压下来,或许那景烁之当真是个酒囊饭袋也说不定,毕竟他只是药师谷的弃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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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鎏真当真说,母亲身患恶疾,是因为他给母亲身上种下了毒阵?”白清岚紧攥衣袖,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月儿只是垂着头:“小姐,是少爷问老爷夫人的毒阵能否治好。”
是谁说的又有何妨,重要的是究竟是谁做的。
母亲究竟碍了他什么眼,要让他对相伴近二十年的发妻下此毒手!
白清岚压下满腔的怒意,双眸宛若夜晚泛着幽幽绿光的恶狼:“动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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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!夫人的灵堂着火了!”小厮慌张地冲到书房拍门,朝着白鎏真喊道。
“什么?为何会着火?”白鎏真大步推开房门,质问来向他禀报的小厮。
“在灵堂守灵的女使说,少爷离开灵堂时没关门,有风将白幡吹倒,砸在烛台上……”小厮慌慌张张地朝着白鎏真描述着着火的原因。
“快些找人灭火!”白鎏真有些不耐烦地皱眉,转身折回书房中。
这林静兰真是到死都不安分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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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,母亲的棺椁被烧了!”月儿推着轮椅将白清岚送到书房前,她一边痛哭一边朝端坐在书房中的白鎏真痛心疾首地喊道。